一晃有十年了吧,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论坛。我有时候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会
下象棋,曾经是棋坛上叱诧风云的高手。一方面,用电脑软件下棋的人太多,你
根本不知道绞尽脑汁对阵的是人还是机器。另一方面呢?
象棋论坛里,女生是稀有动物。有一次,看到一个新id,叫做anl
a。很普通的英文名字,但我对这个名字却有天然的好感。看她下了几盘,功底
还不错,至少在女生里面是佼佼者。
慢慢地,看她下棋的人越来越多。这效应,就像美女进清华一样吧。两个人
下棋的时候,旁观的人还可以发言。大家都夸她下得好,很聪明,还有人说an
肯定是又聪明又漂亮的女生。但忽然有个人说,一般下棋好的女生都长
得难看。an也不反驳,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只有棋子拍在棋盘上发
出的清脆声音。
我有点失望了。她不反驳,是默认了么?毕竟,这是个很残忍的事实。那时
候,我们并不熟,仅有的一些交流,都是她请教我下棋的事情。等她下一次请教
我的时候,我有一点心不在焉。她感觉到了么?
第二天,她贴了一个长贴,主要是她的棋谱,后面附了几张清凉养眼的照片。
那天的论坛盛况空前,水漫金山,可以说是那个论坛开办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也
不知道大家来这个坛子到底是来下棋还是来看美女的。
但是最震撼的那个人是我。
但是我装作不动声色,只随意地留言表示称赞。再见她的时候,仍然只是互
致寒暄,讨论了一下她刚下的一盘棋,就匆匆下线。那时候学业繁忙。而且,我
也不想让她看出来我的变化。
但我去论坛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而且一上去,我就会找她的名字,然后去
她所在的棋室看她下棋。她注意到了么?我又希望没有。
接下来是论坛的一次挑战赛。an进步很快,顺风顺水就赢下了第
一轮。我破天荒大大夸奖了她一番。她开心地很,公开就叫我师傅了。隔着屏幕,
我脸红了一下。不过我也没拒绝。
第二轮她的对手很强,我平时跟他下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那天,ang
e如有神助,下得异常精妙。有一步弃子取势,兵行险着。看起来对手如果
吃掉她的一匹马,马上会遭致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但也不像会被立刻将死的样子,
甚至还有反击得手的机会。犹豫再三,对手还是吃掉了那匹马。没想到,这真的
是个死亡陷阱。an接下来的攻击一气呵成,让人眼花缭乱,最后竟然
一击奏功,擒下对手。
我悄悄发了个私信给她:「那步马五进七,是不是有人指点?」
她的回答很狡黠,「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们的联系开始密切起来。我要了她的qq账号,这样不去论坛也可以和她
聊天了。
她后来承认,第二轮她请了爷爷出来助阵。爷爷是个象棋高手。
我并不觉得她的作弊有多了不起。本来就是娱乐比赛,她请爷爷来帮忙反而
说明她对比赛很认真。现在想想,给她找的借口有多可笑。
「你有个高手爷爷,干嘛还要认我做师傅?」
「因为你年轻,单身。」
她的回答让我有点蒙。
一种暧昧的氛围迅速升上来。傻瓜也能听得出来吧?
但是,我不是单身。
我装作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不久,导师派我去开会,刚好在她的城市。我试探性地问她要不要见光死,
她爽快地答应了。
「谁死还不一定呢。」她狠狠地说。
我西装笔挺地去见她,她也精心化了妆。我们正襟危坐在餐馆里见面,那场
面,有点滑稽。
我仔细地,但是不露声色地观察她,想从她的眼神里发现她对我的看法。但
是,我完全看不出来。
我唯一确定的一点是:她没有认出我来!
她就是那个初中转学到我们班,只读了一个学期就转走的女生。而我,就是
那个貌不出众的,木木讷讷的,但是竟然破天荒写了情书偷偷放进她抽屉里的男
生,用的还是歪歪扭扭的仿宋体。那封情书的归宿是老师的办公桌,而我在老师
犀利的眼神下涨红着脸死不承认。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绅士,其实我内心是想入非非的。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
衣,隆起的胸脯显得格外柔软,让人很想去握住抚摸。餐桌下我无耻地硬了。
吃完
又聊了一会儿,聊了很多论坛上的人和事,我也渐渐风平浪静,赶紧抓
住机会和她道别。上车前礼貌地和她拥抱了一下,目视她的胸一寸一寸靠近我,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温热。我在下体迅速勃起之前放开她,钻进了车里。
那次的见面迅速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有点佩服自己,把持住了风度。我应
该给她的印象不错吧?没有猴急猴急地向她求欢,甚至连暗示都没有。
渐渐地,我们不再聊下棋。该死的象棋,到底有什么好聊的呢。两个正常的
人,聊着聊着,一定会聊到性的话题吧?我们也不例外。
「好奇一下,没有个男人在身边,你的生理问题怎么解决的?」
我终于开始挑逗她。心怦怦地跳得很厉害,有点担心她发作。
没想到她毫不示弱。
「这不是问题,我的振动棒质量超好,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稀罕功能,譬如坦
诚直白不玩心眼,也不会说保重再见、需要的时候永远都在身边。」
我的心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真是的,我跟一根按摩棒叫什么劲。
「就是要经常换电池。」没有忍住,我还是报复性地讽刺她。
「我的宝贝儿可是高级货,不用电池,充电就好。这么长时间,服务周到,
从没掉过链子。」
她寸步不让。
我一时语结。如果她在,我想我会立刻恶狠狠地扑上去。
此后我两个星期没有和她联系。其实我非常想她。想象里,我已经无数次脱
光她,占有她,对着她光洁柔滑的肉体喷射过了。
突然发现去她城市的航班中,有一趟ca打头的航班号,正是我们同班时的
班级号。这简直是天意,给了我一个去见她的决心和借口。于是,我把这个数字
没头没脑地发给了她。
她会明白我的意思么?她会不会想起这个数字的意义?或者她完全不懂,所
以她根本不会到机场来接我。我甚至想象到自己孤零零走出候机厅的样子,真是
绝妙的嘲弄。不过,那样我也认了。
但是她来了。我的an仍然穿着那件粉红的毛衣,亭亭玉立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