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中,听到了他的一声问:“连姬,舒不舒服?”
愉悦的快感从他指尖荡漾开来,美人如花,在他的手上娇艳绽放。
卫连姬情不自禁地媚叫:“啊……舒服、舒服死了……瞻哥哥……呜呜……用力,快到了……”
薄薄的指甲划过那块敏感软肉,尖锐的刺激一下将她推上绚烂的高潮。
“啊啊啊……”
小腹剧烈地痉挛,有水顺着他手指的抽插往外喷涌。
“连姬流了好多水。”纪瞻还在缓缓抽动,延续着她高潮的美妙余韵。
卫连姬软软地瘫在床上,粉颊酡红,娇喘吁吁:“累……”
纪瞻抽出手指,用一方白帕擦干净她下体的水渍,轻声细语:“快睡吧,泄了身,药效或许会更好。”
“哄我。”卫连姬娇嗔,又缠上去黏他:“想要你抱着睡。”
纪瞻:“我待会要去宫里上值。”
卫连姬爽快地:“我派人帮你去中书省递个话,今天请假,不去了。”
纪瞻迟疑:“这样不太好,最近公务繁忙。”
“你昨晚上把我肏得那么
狠,现在要你陪我一会儿,你都不肯。”
她说着、说着就委屈了,眼底水波流转晃荡,幽怨地看着他:“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纪瞻无奈,搂着她的腰一并躺在榻上,边亲边哄:“好了,别生气,听你的,抱着你睡。”
——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当垆卖酒,夜奔情郎,在沈英英与周子衍成婚三个月后,小娘子这一腔热忱,终是被狠狠辜负。
周子衍背着沈家,偷偷养了外室。
当沈英英来到华阳公主府,与卫连姬说及此事时,已是声嘶力竭,形容奔溃。
识破这一场虚假的郎情妾意,落第学子只把她当作权贵家的傻子,借她的势,还对她身心百般愚弄。
卫连姬闻言落泪。这世间本就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她命侍女为沈英英整好衣容,一并带她去找周子衍兴师问罪。
既为权贵,那自然是能捧郎君青云直上,也能推他一落千丈。
——
天寒人寂,落雪纷纷。
卫连姬与沈英英到达长安郊外一处幽静偏僻的宅子,守门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便被公主府的卫士拖下去了。
一行人声势浩荡入府,青昭唤了个小婢引路,去了主人寝房。
红纱旖旎,软玉温香,周子衍正抱着一个腰肢纤瘦的粉衣小娘子嬉戏玩闹。
见到来人,他一愣,赶忙起身,神色慌张:“英英……”
沈英英早得知周子衍今日休沐说要与同僚吃酒是假,实则过来暗会佳人是真。
她杏眼含泪,上前一步指着那个粉衣小娘子,高声质问:“她是谁?”
周子衍默然不语。
沈英英冷笑,帮他答话:“是一个秦楼楚馆的舞妓!”
周子衍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嗫嚅道:“袅袅她是被迫沦落红尘,情非得已。”
沈英英不屑嗤笑:“所以你就做了那好心肠的嫖客,拿我沈家的财帛救风尘于水火?”
“英英,你名门闺秀,饱读诗书,应有怜悯之心。”
周子衍硬着头皮出来圆场,不死心地挣扎道:“我保证,袅袅以后绝对不会妨碍到我们,求求你收留她,留在身边为奴为婢伺候都可。”
沈英英讥诮反问:“是伺候我,还是伺候你?”
周子衍俊脸涨红:“英英,我……”
沈英英失望到了极点,侧过脸,有泪夺眶而出,她佯作平静:“你不必纠结,和离就是。”
周子衍一听她说要和离,脸色瞬变,忿忿不平地质问:“英英,你就这么狠心吗?自古郎君三妻四妾,你作为嫡妻,对夫君难道一点宽容之心都没有吗?”
见沈英英木无表情,只是泪落不止,他缓了声哀求:“袅袅可以不要妾室名分,只求能有个安身之所,英英你心善,行行好。”
卫连姬却是看不下去了,双目喷火,怒骂道:“英英有宽容之心,那是对高门大户里的嫡公子。你是什么玩意儿,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穷乡僻壤里爬出来的乡巴佬,卖身投靠沈家,还敢妄想左拥右抱,红袖添香,真是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
华阳公主一向气焰嚣张,言辞无忌。周子衍不敢反驳,只顺着公主的话,平平地道:“公主说得对,外地来的文人学子,一向是被长安的贵族娘子所看不起。”
卫连姬听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她也懒得与这人置辩,轻蔑的眼神落在周子衍身上,慢悠悠地说:“是看不起你这种拙劣心机的伪书生,出身差,还心气高,这会儿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对权贵评头论足!”
沈英英在一旁面色惨白,目带悲痛地盯着周子衍,咬牙恨恨道:“周子衍,我只想问你一句,我沈家待你不薄,我沈英英对你也问心无愧,你为什么偏偏就要在外面找个人这样恶心我?”
周子衍不甘示弱,将满腹怨言一一吐出:“我在沈家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们沈家人谁看得起我!”
“我天天赔笑,你们沈府长辈没一个给我好脸色!你是娇气嫡贵女,平时动不动就对我吆五喝六,处处要我温柔小意地哄着你。”
“还有,连你们沈家的下人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私底下经常偷偷嚼我的舌根子!”
“我哪里是你们沈家的女婿,我过得如同一个窝囊废般!”
他低下头,喃喃道:“只有袅袅,只有她……”
不待沈英英回话,卫连姬拉长了腔调接道:“只有你那袅袅善解人意,懂你的苦,排你的忧。”
说完嗤了一声:“呵呵,真是可笑。”
卫连姬又下颌高抬,疾声厉色:“不要怪沈家不给你好脸,你想想你是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攀上权贵。”
“哄骗小娘子清白,蛊惑英英与你私奔,在长安城里演上一段鸳鸯情深的佳话。你如此作为,害得英英名声尽毁,长安人都议论纷纷,逼得沈家只能
将嫡女下嫁于你!”
“你心中早有谋算不是吗?有所得必有所失,沈家看不起你是应该的!亏你还惺惺作态、陈情苦楚,真是令人作呕!”
字字句句如刀尖利刃,直直地戳在周子衍的心窝。他被怼得哑口无言,泄了气势,僵在原地。
卫连姬看都不想看周子衍一眼,转头与沈英英愤愤道:“英英,不必给他脸,还和离,直接一封放夫书将他打发出去!”
夫妻和离往往是遵循以和为贵的原则,休夫则更加损害郎君的颜面和声誉,被娘子休弃,甚至会沦为郎君一生的笑柄。
当然,在大卫,也只有贵族娘子才有休夫之权。
卫连姬方才那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让刚走到门外的人都听愣了。
纪瞻出声:“连姬。”
卫连姬回头,走过去惊诧地问:“你怎么来了?”
纪瞻退后两步,散了散身上的落雪和寒气,才靠近她温声道:“我下了值,听侍女说你在这边儿,就过来看看。”
外边在下雪,她粉颊涨红,香汗直冒,俨然气得不轻。
纪瞻轻声劝慰:“天冷,不要那么大火气。”
卫连姬却是不悦了,没好声气道:“怎么,你还想为这姓周的,说几句好话,表现一下你们郎君之间的情深义重?”
她正在气头上,在人前这样话中带刺,纪瞻被她刺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空气中都凝固着沉默。
周子衍看在眼里,讥笑在心里,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道:“纪驸马,这就是跟贵族娘子的下场,一不如人意就要挨骂,做错事就会被休弃,郎君没有一点自主地位,为人做牛做马,也得毫无怨言。”
沈英英听得他这几句挑拨离间之语,立时呵斥:“周子衍,你给我闭嘴!”
卫连姬的眸子转了过来,寒光潋滟,冰冷又高傲。
她声色也是不屑一顾:“以色貌侍人者短,以才德侍人者久,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怎配与驸马相提并论!”
周子衍被卫连姬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轻视,这种上位者倨傲的姿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头脑突地发热,辩驳的话脱口而出:“公主,你这不还是表明纪驸马只是侍奉你的郎君,而不是把他当作夫君!”
卫连姬勃然大怒,眼珠圆圆,气得双脚直往地上跺,如同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儿。
她指着周子衍厉声大叫:“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纪瞻拉住她,小声规劝:“公主,周子衍再有不对,自有沈家人会处置。皇帝允你干政,但不能随意打杀朝堂官员,不然会遭御史弹劾,朝中其他大臣也会心生不满。”
卫连姬恍然想起来,沈家还给这周子衍安排了个国子监助教的官位。
她漠然地微笑了下,扬声道:“谋职在国子监,这副表里不一的做派也是误人子弟,还是趁早滚回那穷乡僻壤比较好。”
公主金口玉牙,一言九鼎,三言两语可定人生死前途。
周子衍顿觉胆战心惊,失魂落魄地看向沈英英。
沈英英对他投来的求救目光视若无睹,带着婢女,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门去。